我們從財政政策的角度研究一個重要問題:為什麽當今世界各國都走上了債務型經濟之路,甚至一些國家還陷入了債務螺旋不可自拔?
放眼全球,自2007年美國次貸危機以來,歐債危機接連爆發,新興國家陷入債務危機,美國主權債務居高不下,中國政府債務尤其是地方政府債務風險大增。
2017年全球GDP總額為81萬億美元,而全球主權債務卻高達63萬億美元,負債率超過77%。其中,美國是全球主權債務最重的國家,一國獨占全球主權債務總額的31.8%,總金額將近20萬億美元,超過美國2017年GDP總額;
日本是繼美國之後的第二主權債務大國,負債金額占全球主權債務總額的18.8%,是日本全年GDP的2.4倍。而歐洲的希臘、意大利、葡萄牙更是陷入「歐債危機」的國家,主權債務都超過GDP的130%,希臘更是高達181.6%。
中國情況有所不同,雖然政府對外的主權債務並不高,但如果算上居民和非金融企業的債務,中國的整體債務水平也處於世界前列了。
2017年,中國政府債務、居民債務和非金融企業債務加在一起差不多是GDP的2.5倍。
其中,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總債務是29.95萬億人民幣,占GDP比約為36%,居民債務占GDP比約為47%,非金融企業債務則是GDP的1.6倍。
所以,中國債務隱患主要在非金融企業的債務,而非金融企業債務很多是國有企業、城投公司欠下的,這些債務又與地方政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總而言之,當今世界除了德國等少部分國家,美國、日本、意大利、希臘、拉美、亞洲等大部分國家主權債務率都越過了警戒線。債務危機已經成為世界各國經濟上空飄蕩的幽靈。
國家主權債務本質上是透支國家主權信用,一旦國家信用崩盤,政府債務透支達到上限,必然導致貨幣大幅度貶值,引發經濟危機,甚至爆發大規模的混亂和局勢動蕩。
回顧經濟危機的歷史,20世紀之前經濟危機表現為產能過剩性危機,20世紀則表現為金融危機,而1980年代至今,這三十多年間經濟危機主旋律已經轉移到債務危機。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拉美債務危機爆發,巴西、墨西哥、阿根廷、委內瑞拉、智利等國全面淪陷。
進入1990年代,墨西哥債務危機再次爆發,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俄羅斯金融危機爆發。2002年,阿根廷再次上榜,爆發債務危機。
2007年,美國次貸危機爆發,美國主權債務高位運行。
2009年,歐元區主權債務危機爆發,愛爾蘭、希臘、意大利、西班牙等國家深陷泥潭,冰島國家破產。
2018年,阿根廷、土耳其貨幣危機與債務危機共同爆發。
自1980年代拉美債務危機爆發後,墨西哥、阿根廷等國就再也沒有走出債務漩渦,大多數拉美、亞洲國家都陷入所謂的「中等收入陷阱」。
我們知道,經濟學最早源於家庭管理學,目的是增加家庭財富,後來擴展到國家的經濟管理政策。重商主義時代,蒙克萊田上書路易王朝,建議國王積極幹預並管理國家經濟,促進國家財富增加。
1929年的經濟危機爆發後,凱恩斯建議政府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拉動投資就業,刺激經濟增長。
所以,當今的國家機製是整個經濟系統的核心,而財政政策是國家機製的核心手段,它不但消耗了全球國民生產總值的80%,同時還欠下越來越多的債務。
當今世界各國財富增加緩慢,經濟危機頻發,還惹得一身債務、苦不堪言。為何國家管理經濟陷入了債務泥潭?政府的財政稅收到底花哪里去了?是稅收收入不足,還是公共預算使用效率低下?
我們打開世界各國的財政賬目,看看錢都花哪里去了。世界各國家主要財政預算都安排在三個方面:軍事國防支出、社保福利支出、基礎設施建設。
其中,軍事國防支出占財政支出比重並不高,並且比較穩定,全球軍費最高的美國軍費支出占財政支出的比例也不到10%。
社保福利支出是一項長期的穩定剛性支出,隨著人類生活水平的提高,平均壽命的增加,社保福利費用也在逐漸增加。這不僅是中國的問題,也是一個世界性的問題。西方發達國家的社保福利支出占GDP比重大概為20-30%的水平,其中北歐高福利國家甚至接近40%。
基礎設施建設與前兩項費用不太一樣,在額度上具有極強的伸縮性。最近幾十年,一些國家尤其是新興國家就是通過大搞基礎設施投資來刺激經濟增長的,經濟發展的同時也積累了天量的債務規模。
政府開支主要是通過財政政策花出去的,所以,要解決政府債務問題應該首先從財政政策上找原因。
編輯/elisa